“哀家不是那些光听得了好话,自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太后摇摇头,“哀家只是累了,何况孩子们都长大了,哀家这老东西理该退位让贤,让他们自己去跳坑,摔得疼了才知道不听老人言的后果。”

太后老了,总不能一辈子都给小辈铺路,否则来日她两脚一蹬,小辈们难免会乱了手脚。

“去找个人盯着点。”太后行至回廊里,立足思虑半晌,“哀家不放心夜侯府的所有人。”

“包括夜侯夫人?”芳泽问。

太后轻嗤,“连顾殷都没相信他这位续弦的夫人,哀家凭什么相信?若夜侯府就这么一个女儿,哀家兴许还能相信些许,然则还有个顾若离,这顾白衣到底不是夜侯夫人肚子里钻出来的。”

芳泽点点头,“奴婢这就让人盯着点。”

“哀家的长孙,不能有事!皇家的血脉,不容有损!”太后冷声叮嘱,“谁敢在哀家面前搞小动作,哀家就扒她几层皮,让她人也做不成,鬼也做不成,到了底下,连阎王爷都不敢收!”

芳泽行礼,“奴婢明白!”

在宫里泡久了,很多东西都浸入了骨子里,比如太后这股子狠劲。该守住的东西,太后浑不含糊,若有人敢犯上,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丁芙蓉?

顾若离此前跟宋宴纠缠不清,害得靳月吃了那么多苦头,所以太后觉得,这丁芙蓉母女不是什么好东西,防贼总归错不了。

丁芙蓉这人瞧着面善可心里怎么想的,委实没人知道,连顾若离也猜不透自己母亲的心思。一直以来,丁芙蓉对顾白衣的好,远胜过顾若离,在外人看来,顾白衣才是丁芙蓉的亲闺女。

承欢宫内。

丁芙蓉将煲好的汤放在桌案上,面色焦灼的走到床边坐着,“今日可有好些?”

顾白衣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靠在床柱处,“二娘,您当时怀着若离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