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山所言,那术士像极了冬日里枯黄败落的叶子,窝在墙角里逐渐死去,死的时候极是痛苦,整个人蜷成一团,后来怎么样,靳月没能瞧见,因为在术士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君山便着人将其抬了下去,至于抬往何处,无人可知。“会怎样?”靳月问。

傅九卿没回答。

“尸骨无存。”答案是君山给的。

靳月愣怔了一下,“这般剧毒,非常人可有,我爹……未必也能解开吧?”

“那倒未必,且看中毒深浅,他中毒已深,饶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君山躬身行礼,“公子,少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先行告退!”

傅九卿垂眸,黑鸦羽般的长睫,完美的遮去了眼底阴翳。

靳月坐在那里,良久没有回过神,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得让自己消化一下,总以为父母之爱,都是一样的,即便有些爱得畸形,可总归是疼爱的呀!

就好比燕王妃,再心思深沉,再不好,对宋宴和宋岚亦是有求必应;又或者夜侯顾殷,饶是知道顾若离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终是不忍心亲自处置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外头的雪风呼呼的吹着,今儿倒是安生了。

午饭后,雪停。

靳月在翻弄着苏立舟给的东西,很多记档业已泛黄,关于当年如何追剿慕容家“余孽”的摘录,有些很残忍,关于何日被抓,何时被杀,以及用的什么刑罚,都一一记载,这些东西按理说不该是知府衙门所保存,应该属于刑部吧?

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落在苏立舟手里,但有了这些,靳月便好似有了主心骨,这些都是她家族消亡的证据,应该融入她的生命里,抹平那些未知的部分,让她活得更像个慕容家的人。

“公子,府内出事了!”君山急急忙忙的进门,“老爷已经回去,这会闹起来了。”

傅九卿眉心微蹙,闹起来?

“为何?”靳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