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懊悔无益,要紧的是,如何度过此次难关。

叶先生见晋王有所意动,忙与他分说道:“张正卿虽已与圣上禀明,殿下却并非无辩解之处,不过些边边角角的证物,殿下推说不知就是。至于公主,纵使此时不知殿下所为,回京也知道了,到时,必视殿下为仇隙。”

晋王神色一振,沉吟不语。

“臣观公主,非易与之辈,若视殿下为仇隙,日后也定与殿下处处为难。圣上之爱公主,言听计从,到那时,殿下危矣!”叶先生讲得口沫横飞,他身后诸位幕僚皆点头赞同。

皇帝待公主如何,世人有目共睹。

晋王黢黑的目光更加凝沉,一点点被说动。

叶先生又叹了口气:“再者,公主为圣上之女,殿下却也是圣上亲子,届时已失一女,圣上痛彻心扉,殿下只管不认,再令群臣上疏作保,圣上难道还能再狠心割舍一子?”

失女是锥心之痛,失子便不是了?皇帝对子女素是宽厚,何况,眼下也只张道之一家之言,尚未定死,还有可周旋之处。

幕僚们亦纷纷称是。

晋王很受引诱,就要立即派人去做,顺道还得将那送信的小郎处置了,只当从未收到这手书。但他刚迈出一步,便想,叶先生言之有理,然种种皆是先设想濮阳并无后招。

晋王迈出的脚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