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火煮好汤河粉,端到黄一衍面前。

她一脚盘在另一脚的大腿上,像极了十三岁时的粗野小子,大爷气十足。

他把筷子递给她。

她放下腿,接过筷子。“美国吃的中餐,都不是中餐味。”

她脸颊瘦了,下巴尖了,宁火捏起,“没剩几两肉。”

“你也忙,就不见瘦呀”

“瘦,心瘦。三个月零两天没见老婆了。”

黄一衍笑了下,低头喝汤。

宁火坐到一旁拆箱子。封箱胶像是拆过再粘的。他手指沿着胶带画一条竖线。嫌疑人只有董先生了。

正在吃河粉的黄一衍一口汤哽在喉咙,再喷了出来。她拿纸巾抹嘴,咳得面红耳赤,才说“你那什么”

宁火左手是六盒装的安全套。和从前一样,超薄。右手,是刚拆的一件半透明旗袍,水蓝斜扣,薄如蝉翼。“民国风。”他的掌心从丝薄的纱巾透出,半隐半藏。

她瞪起眼,“你穿”

“我没那么变态。”宁火又拿出了一个小布袋,扯开布袋的口子,他勾出一条黑色丁字裤,以及一条吊带网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