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前两日,太子已同他来了信,信上就一句话,管不住,只能依着她。

什么意思,范伸明白。

秦家要翻案了

范伸回到侯府时,又到了晚上。

二月的长安,万雪虽已融化,晚上的冷风却依旧寒凉,东院的暖阁,只开了小半扇门,灯火从那虚掩的门缝内溢出来,如银月洒在了门前。

朦胧的光亮晕出了台阶之外,照在了那双黑色筒靴上,这才隐约瞧见了靴面上的几条金线。

春杏和晚翠守在外屋,听到动静抬起头,正要唤出声

,便被范伸抬手止住。

里屋今儿异常安静。

往日范伸只要一撩开珠帘,必定会听到一声,“夫君回来了。”

今日却没有。

屋外天色虽黑,如今也不过才戌时,当也不该这么早睡。

珠帘碎碎的响声落在了身后,范伸这才抬起头,目光缓缓地往屋内扫了一圈,便见那人一身桃红正安静地坐在软榻上出着神。

范伸提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