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之后,朱侯爷的马匹停在了一处庄子外。

姜姝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石墙。

这一个晚上,跟着范伸又是跳窗又是跳墙,去了一趟县衙,连一盏茶都没喝上,便被范伸拉了出来,先是跟上了县衙的一位衙差,回到了花楼。

后又跟着朱侯爷跑了这一路。

忙乎的程度,是她往常半年的量。

此时见朱侯爷刚进了一处庄子,严二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拔了腰间的剑便紧跟而上,霎时里面便传出了铺天盖地的刀剑声。

姜姝脚尖一转,正欲上前,被范伸一把给摁在了墙上,“等我。”

姜姝没再动。

看着范伸轻轻地撩起了衣摆,抽出了缠绕在腰间的一把软剑,平静地踏了进去。

不过瞬间,身后的庄子仿佛被掀了个底朝天,刀剑声响在耳畔,声声致命,每一招都拼得你死我活。

姜姝绷得笔直,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去辨别着里头的声音,即便自己有功夫在身,也不代表,她就不怕这样的刀光血影。

时辰一点一点地流失,姜姝心口也不知不觉地提到了嗓门眼上,不由又生了恍惚。

这就是大理寺卿的日子吗。

刀尖上讨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