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扰攘纷纷,士人们几乎同时发出了声音。

“诛李鸿章以谢天下!”

“调徐一凡进京师勤王!”

“朝鲜兵事务必速定,徐一凡禁卫军已为天下有数骁锐之师。不可虚掷于偏远藩国属地,务必回守腹心之地!”

“练军不可用,新募之军不可用。天下唯一可用之师,非禁卫军莫属!”

这样发言是很容易。可是这些士人清流,谁也没有太深的概念,在丧失了海权之后,徐一凡的禁卫军从陆路要怎样援护辽南,一路怎样为数约两万地禁卫军提供后勤保障,怎样转运物资,时间到底如何配合。他们想来,只要光绪一纸飞檄,徐一凡就该神兵天降了。谁也未曾想到,徐一凡面前还有第五师团的残兵,还要进行艰苦地攻击作战,才能清除,侧面还有第三师团上陆,而这支孤悬于朝鲜的禁卫军,正面临一场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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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军门,日军第三师团前哨约步兵二百余人,骑兵数十,已经过成川,正窜犯慈山!”

“聂军门,我前营已经于日军步队接火,双方射弹如雨,我前营正鏖战中,请军门调大队为后殿!”

一个个骑兵飞也似地策马而来,匆匆的回报军情。聂士成坐在自己军帐外面的大马扎上,面前放着大幅的地图,都是这两年禁卫军参谋在德国顾问的指点下,绘制的朝鲜北部大比例尺的地图。上面的等高线当时看得淮军上下军官一阵阵眼晕,全靠派驻聂士成所部的几个参谋军官指点解释,他们才能明白大概。

在八月二十四日,在元山一带张开威力搜索幕的禁卫军直属骑兵标就已经将日军上陆地消息传到了慈山的聂士成中军处,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八月二十五日,日军的前哨就已经和聂士成所部在成川接触,在成川一带聂士成放有几百名盛军作为警戒。他们略微抵抗就撤退下来——聂士成也没指望他们能在成川血战死守到底。他指望地还是他那二千人的本部。

这二千人分为五营,已经得到了徐一凡给予地补充,在他的指挥下,是准备血战到底的。这五营官兵都放在慈山一线,属于东线的枢纽地位,两翼才是二十个营的残破盛军。只要守住慈山,东线就有了屏障,就可以等待徐一凡的主力回师。

枪声已经依稀可闻,在远处的丘陵山地回响,骑兵往来回报。大家的心思都不怎么在地图上面,反正形势清晰得很。死死守着就对了,聂士成可没有什么进退的自由。死保东线,他是对徐一凡拍了胸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