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袁履谦传来的消息,裴旻心底有些沉重。

袁履谦是节度使支使,负责巡视陇右十九军的情况。但是裴旻刚刚接手陇右,陇右十九军的统帅才在鄯州聚过头。

裴旻的要求还没有落实下去,袁履谦现在并没有出使的理由,留在鄯州分摊张九龄工作的同时,也受裴旻嘱咐注意陇右旱情。

这气候反常,久不下雨。旱灾即来这一事,根本瞒不住经验老道的百姓,陇右上下越来越人心惶惶。各路百姓无日无夜不往寺庙道观以及河边乞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无情,雨又岂是乞求的来的?

旱灾始终是来了!

无可避免!

河渠开始断水。

裴旻放下手中的事物,关心的问道:“田地里的小麦,怎么样了?”

袁履谦也顾不得一身臭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好几口,方才喘着气忧心忡忡的道:“刚刚从田地回来,目前情况以不乐观。陇右这里的小麦采用免耕、半旱式种植,有着一定的抗旱能力。便是如此,个别小麦依旧有枯萎现象。现在大暑未至都是如此,大暑但来,情况堪忧。”

裴旻经过姚州的历练对于政务已有一定心得水准,但是姚州的发展完全脱离耕作,对于耕作这方面的学问是半点没有。

见裴旻一脸的懵懂,袁履谦也介绍到:“陇右土地贫瘠,多山多丘陵又少水,不易耕种。而免耕、半旱式种植一方面可以通过减少整地次数,为耕作困难,又易破坏的麦田,免去了不必要的劳力。同时也能尽可能的保持地下水分。这种耕作方式大大的减少了小麦对水源的要求,经得住干旱,只是耐得住干旱并不意味着不需要水……”

裴旻依旧似懂非懂,却也听明白了一点。还未到真正的大暑,陇右这边抗旱的小麦都受不住,再下去只怕会颗粒无收。

沉吟了半响,裴旻起身道:“我去找鄯州刺史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