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天看到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些知青们,依旧在拼命的坚持,就连十岁的宁伟,都没有叫过苦,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撤了,像不像一种懦夫行为?

这段时间,钟跃民的行为,突然一个知心大哥哥似的,鼓励他们前行,可这时候自己跑了,那是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钟跃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来体验体验这陕北的生活,因为他记得在原著中,自己在县城,还有一个马叔叔。

对方曾经是他爸的警卫员,现在是县戈委会主任,小时候还抱过他的,未来也是凭借这层关系,顺利入伍。

好几次他都想,干脆现在跑过去认关系算了,有了那层关系,后面肯定不会饿着,在舒舒服服等征兵季入伍就行了。

但是想了想,觉得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未来去了部队,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和逃兵,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钟跃民决定暂时和众人一起先磨砺一段时间,等有机会再去县城拜访一下对方,有关系当然得用,钟跃民又不是受虐狂,只是钟跃民觉得还没到时候。

至少得为这群一起来的兄弟姐妹,寻找一条生存之道再离开也不迟。

如果说虱子跳蚤,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只是给这些燕京的知识青年们,上的第一节社会课,那接下来第二节课就是饥饿。

这节课的内容,就是教会他们学会忍耐饥饿,刚开始大伙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每天本来就繁重的体力劳动,再加上晚上跳蚤虱子的骚扰,如果还吃不饱饭,大家的精神会很快崩溃。

于是刚开始一个月,大家还管吃管饱,每天早上做好一大叠煎饼或者馍馍上山,虽然劳累,但是也没饿着,可到了月底一看米缸,发现不到三分之一了,这个时候怎么办,大家都有点急了。

可粮食又不会从天下掉下来,一群半大的孩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想省着吃了,可省着吃,也解决不了问题,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饿得头脑发昏,哪有心情干活。

来的这一个来月,钟跃民算是真正体验到什么叫靠天吃饭了,这里的土地贫瘠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在他印象中,一亩地再不好的收成,应该也得有几百斤吧?

可这个地方,钟跃民才发现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问了老乡才知道,这片土地上,拿麦子来说,一亩地收获百十来斤,已经算丰收了,大部分土地都是光秃秃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