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塞一片安祥,如果不是塞外的地面上还有些没有收拾的擂石滚木,以及不远处隐隐若现的吴军军营,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有一场恶战。

……

潘璋一手拿着一只羊腿猛啃,一手端着一只华丽的琉璃杯,杯中的美酒在灯光下荡漾,折射出柔和的光。他吃得很凶猛,仿佛吃的不是羊腿,而是敌人。

潘璋很郁闷,他率五千大军来援,却被挡在安桥塞前进不得。这倒也罢了,他根本看不起孟达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也没真心想救他。他郁闷的陆逊不相信他,居然派了一个叫陆岚的书生来做他的监军。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他是靠陆逊的裙带关系才入仕的。

攻城不下,再加上身边有不入眼的人,潘璋双重的不舒服。他在试探的攻击了安桥塞之后,就知道魏军在安桥塞有防备,以他的兵力无法攻克。这一点并不意外,他领兵多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可是这些道理经过陆岚一提醒,他就无法接受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老子不懂,还要你来提醒?

潘璋现在有些进退两难。他既想攻破安桥塞,打那个书生一个耳光,又担心损伤太大,最后攻不下安桥塞,反而更加丢脸。

“父亲。”潘平一身锦袍,快步走了进来。他大约三十多岁,脸上涂了很厚的粉,唇上抹了朱,看起来唇红齿白,人品风流。

“什么事?”潘璋心情不好,看到儿子也没什么好脾气。他看到潘平手里有一封书信,眉头便皱了起来:“又是谁的信?”

“蜀汉魏参军的信。”

“蜀汉?魏参军?”潘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魏延?”

“不是,是魏延的儿子魏霸,他现在就在安桥塞的后面。”

“是吗?”潘璋跳了起来,将羊腿扔进盘子里,油乎乎的手在锦袍上揩了两下,伸手接过信。魏霸的信写得很简单,大意是说,我蜀汉的援军已经攻破木兰塞,正在赶往房陵的路上。闻说潘将军还被阻安桥塞外,特来支援。请潘将军作好出发的准备,于塞门立阵,我将为将军打开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