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诏彻查此案到现在,吴懿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明朗。他按照诏书的要求办案,滴水不漏,却看不出本人的倾向。他似乎只是奉诏行事,不偏不倚。这样做的好处当然是有的,到目前为止,哪怕是他们抓了丞相府的所有重要人员,却都是明正言顺,没有给人留下什么攻击的口实。

可是现在,却必须要吴懿做出表态,否则无法对姜维动手。

吴懿只有一个担心,如果姜维举兵反叛怎么办?按照现在的办事原则,没有确定之前,不能宣布姜维的罪状,就不能剥夺姜维的兵权。而不剥夺姜维的兵权,又怎么能让姜维老老实实的到廷尉府听审?

这是一个死扣。说白了,就是投鼠忌器。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怕逼得姜维狗急跳墙。

“说能保证长安无事?”吴懿这样说。

谁也不能保证。事实上,大家都清楚,一旦下诏让姜维到廷尉府接受调查,姜维就会举兵反叛。逼反了他,后果很严重。目前魏霸的大军还远在洛阳,他鞭长莫及,救不了长安。

魏兴按着刀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屋内沉默的几个人,对费祎拱了拱手:“晋王殿下有使者到。”

费祎顿时精神起来:“传进来。”

李严和吴懿互相看了一眼,也各自回到座位上。

使者进来了,风尘仆仆。他送上一封信。费祎看了之后,无声一笑。他把书信递给李严、吴懿,淡淡的笑道:“现在有理由了,晋王送来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李严先接过去看了一眼,眉毛一挑,随即笑了笑,又转给吴懿。吴懿接过来,半晌无语。

魏霸的信很简单,我已经兵临洛阳,请陛下下诏,命令关中军团出击,一起围攻洛阳。

魏霸没有指明要谁统兵,可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姜维愿意出潼关,那就由姜维去,如果姜维不肯去,那就由别人去。当然了,他手下的兵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