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枝还没回答,那一丝奢侈的光线却已经消失。

雷云墨墨压顶,千崖峰乌黑一片,少女微哑却掷地有声道:“易醉,拔剑。”

少年蓄势许久的剑终于出鞘。

惊雷劈落。

上一次虞寺渡劫,乃是宗门准备了许久,还专门挑了太清后谷的风水宝地,准备充足。

以易醉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应如此怠慢,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破境,等到察觉,劫雷已经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所以只得这般仓促简陋。

可破境便是破境,劫雷可不会管这些琐碎,只管一雷接一雷,劈个天崩地裂,你死我活。

虞兮枝疲惫俯身,将橘咪咪抱起来,再向远一点的地方掠去,还不忘嘱咐怀里的胖猫:“以后见到这种事情躲远点,知道吗?”

等到了屋檐下,她精疲力尽放下猫,随意靠坐在了地上,一头黑发散落,头上还有几缕头发零乱。

“哎呀,我倒是忘了。”突然有人低呼了一声。

虞兮枝吓了一跳,勉力抬头,看向旁边。

依然一袭白衣无尘的少年毫无坐姿地歪斜在他的椅子上,冲她眨了眨眼:“好像还没有人在千崖峰破境过,倒是我疏忽了。不过……看样子,这雷怕是要惊动这些剑意了。”

前方劫雷轰鸣,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吵得人耳朵微鸣,但谢君知的声音却毫无障碍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谢君知刚才握着她的手,带她一剑破开山洞内重重剑意,再眨眼,竟然已经在孤林之中,那满山剑意如山如海,如天如地,沉甸甸压下来,再被劈开。然而劈开也只是劈开,剑意终究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