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奉先这是做何?”县令吞了口口水。

“上官眼中的奇技淫巧,这威力如何?”吕布虽然没听到他之前的言语,但对这些人平日的嘴脸都清楚,看不起墨家和这机关学说。

“奉先!祸事来矣,你还在这里做这些有何用?”县令怒道。

“哦?是何大事?”吕布拿出刻刀,继续打磨部件,这墨家机关弩是由几十个精密的部件组成的,这部件越精密,成品威力越好,准度也越高。

以前不太明白马钧为何那么喜欢打磨,明明差别不大,如今吕布却是明白了,什么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除此之外,作为一名工匠或许对数术的要求不大,但作为一名匠师就必须精通数术,比如当初马钧建水龙,得测量水深,根据流水的方向、力度计算水龙的大小、高度,不同的河能够驱动的水龙车大小不同,甚至同一条河不同路段能够驱动水龙大小也不同。

所以一名优秀的匠师,必定精通数理,甚至对数理的研究比兵法上对数术的依赖都大,这么庞杂的学问,用一句简单的奇技淫巧来概括,实在有些不负责任。

“大泽乡逆贼陈胜吴广聚众叛国!”县令本以为吕布会震惊,但看到的却是吕布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好似并不惊讶一般,不由愕然道:“你不奇怪?”

“律法太过严苛,有时候也非是一件好事,我知始皇帝想做什么,但一百年的事情却偏偏要十年做完,他在时大秦自能无事,但他一走,可恶人能够驾驭这匹脱缰野马,再说就二世那般模样,天下动乱是必然的,有何可奇之处?”

说到这里,吕布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得多,六国贵族没能妥善安置,如果始皇帝能够再多活十年,或许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但现在,六国贵族死灰复燃,多少还是跟始皇帝有关的。

这位传说中的暴君事实上没怎么杀过六国贵族,也没杀过功臣,被称作暴君实属冤枉了些,当然,劳民伤财是肯定的。

所以说当皇帝还是要能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