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抓,那团小白雀儿极通人性的看出了意图,身子虽然有些臃肿,但极其灵活,一个闪躲便避开了净莲的五指,“跌”入持伞人掌心,打了一个滚,撒娇卖萌一般拿着细狭头颅去贴蹭持伞人的肌肤。

净莲没好气破口骂道:“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子白养你了,真该把你放铁锅里炖了。”

小雀儿翻了个白眼。

持伞人也翻了个白烟,护住小雀,抬起一脚。

净莲极其配合的倒飞出去,后背撞在一棵百年巨木之上,树叶簌簌作响,哎呦哎呦捂着胸口。

“还没使劲呢。”持伞人讥讽道:“飞的倒是快,别拿你糊弄‘道宣’那一套糊弄我。”

净莲嘿嘿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啊。”

先前象征性的交手厮杀,双方都未尽全力,以刚刚那片血腥地的景象来看,道宣若是真有把握,未必就会轻易停手,而彼此都极有默契的选择止戈,是因为净莲被禅杖“戳飞”的那一下,根本未受丝毫伤害。

禅杖始终距离胸口有一毫之差。

最终抵死之时,劲气已然全卸,净莲最擅长的除了出刀杀人,就是收刀装死,这是在外地远游十几年学到的本领。

最懂他的就是这位持伞人。

手里轻抚白雀的矮小男人,掌心不断有轻鸣,二人之间宛若有神魂沟通,搭建起一座桥梁,其实这只小雀已经远非寻常兽灵,在长白山捡来之时只当玩物,天材地宝不要钱一样塞到肚子里,后面有了感情,小家伙也启了灵。

这趟从北境南下,小家伙也跟了过来,只不过启灵之后,便不再以笼牢束缚,所谓天高任鸟飞,这厮爱去哪去哪……穹顶万里,能多一只移动的“通天珠”,似乎也是一件好事儿。

持伞人望向净莲,“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他缓缓开口道:“宁奕来东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