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朱砂想到昨夜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昨晚发现你不在队伍里,佛子先是问了律宗的一位长老,得到了支支吾吾的回答,然后就是看到金易领着鼻青脸肿的十八铜人归队。”

鼻青脸肿的十八铜人……

宁奕的神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听起来自己好像十恶不赦的恶徒,朱砂一定以为自己把律宗的十八铜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其实他已经留手了,连剑气都不曾动用。

“很罕见,我以为佛子脾气那么好的人,不会生气的。”

朱砂摇了摇头,大口啃着蛇果,咕哝不清的一股脑说道,“金易是头倔驴,但对这位佛子是有问必答,然后云雀就生气了,到了大雄宝殿,邵云大师还没开口,金易就做出了赔礼道歉……震动了整座灵山。”

宁奕也啃了口蛇果,乐了,“就道歉这件事,至于震动灵山吗?”

“至于,非常至于。”朱砂啃完果子,瞥了一眼身后还在瀑布静修的某人,坦坦荡荡道:“宋净莲说金易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捅破了天也绝不会弯腰道歉,云雀生气时候他还跟我打赌,说是金易这臭脾气要是道歉了他就……”

话音戛然而止。

一声沉闷的咳嗽。

朱砂耸了耸肩,拿“你懂得”的眼神望向宁奕。

那道盘坐在空中,以双肩不断对抗瀑布的斗篷身影,睁开双眼,双手向着身后虚按一把,脱离瀑布,上一刻浸泡在瀑布内的衣衫,下一刻竟然完整脱离,连一颗水珠都没有沾染。

斗笠甩出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灼目耀眼,被一只手习惯性的按下。

脱离瀑布和禅定状态的宋伊人,下一刻就出现在朱砂丫头身旁,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把朱砂揽入怀里,掌心捂住某人沾着蛇果果皮的嘴巴。

“宁兄昨晚教训的好。”宋伊人心情甚好,想到昨晚某张难看的老脸,感叹道:“我太了解金易这厮了,不仅仅是佛子施压的原因,真实原因恐怕是宁兄拳头的确足够大,把律宗打服了。”

十八铜人阵可不是那么好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