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不管再忙,每天都会向李邦藩汇报工作。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得想尽千方百计,比如说打电话,甚至发电话。实在不行,才会提前请假。

很多人,刚开始都特别瞧不起朱慕云的做法。但这么长时间,朱慕云一直坚持,慢慢改变了一些人的看法。甚至,有不少人,还在模仿。成本低,印象好,只要上司愿意,何乐而不为呢?

比如说孙明华,自从成立了缉私办后,他每天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向曾山汇报。全局人员的档案,基本上看得差不多了。对可疑人员,他准备派人跟踪,甚至是长期监视。不管如何,他是缉私办的主任,如果长时间没有成绩,对上对下都是说不过去的。

“曾副局长,最近发现,有一个人比较可疑。”孙明华自然希望,能借着缉私办,把全局的抗日分子全部揪出来。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留情面。

“谁?”曾山饶有兴趣的问,他也希望缉私办,能尽快拿出成绩。

但是,调查内部,想要有结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能潜伏在政保局的人,必定不简单。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识破,也不会潜伏这么久了。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相对来说,调查的人员,需要更大的智慧。

“余志!”孙明华沉吟着说,他最近发现了余志的异常,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顺手,他将余志的档案,送到了曾山案头。

“余志?一处的?”曾山翻看着档案,惊讶的说。

一直以来,他对一处的人,还是比较放心的。没想到,孙明华第一个查到的,却是一处的人。一处都是从军统反正过来的,他们没有了退路,怎么可能再成为抗日分子呢?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白皮红心,假装反正。

“最近一段时间,余志行踪神秘。而且,他花钱大手大脚,经常请处里的人,不是吃饭喝酒,就是上戏院子。”孙明华说,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处又不是经济处,领的那份薪水,供自己吃喝都成问题,哪有余钱请别人的客?除非,别有用心。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说不定他在哪里发了笔财。”曾山缓缓的说,他当然不希望一处有抗日分子,但孙明华的政治觉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仅仅是经济问题,就无需再盯着,否则,败坏的只是一处的名声。

“所以,我想派人盯一段时间。”孙明华说,给局里的人上手段,得曾山点头才行。

“如果只是经济问题,就无需介怀。”曾山提醒着说,他要的是抗日分子,可不是还没开始,就查到自己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