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却是不怕,坦然道:“伯祖父叫我们过去一趟。”

杜寅生的屋子就在隔壁。就是她们不说,牛氏也能看见,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牛氏的脸越发黑了。她阴恻恻地盯着杜锦宁好一会儿,见她竟然没再理自己,兀自往前走,不由气急。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用过去了,你们的住处,我给你们换。”说着指着杜锦程住的那间屋子,“程哥儿的东西我收拾妥当了,往后你们娘儿四口就住那间。宁哥儿大了,不能再跟你们住,就跟寿哥儿住一间屋子吧。”

杜锦宁听着这话,心里奇怪之余,也听出了些许端倪。

看来是杜寅生发了话,让杜辰生和牛氏对他们好点,才有了昨晚的两斤米、今天的好房子。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她望着牛氏道:“祖母,那我大姐的婚事……”

这桩婚事却是牛氏的逆鳞,她就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跳起来:“婚事既定了,哪有退婚的道理?一个姑娘家,要是被退了婚,哪里还嫁得出去?那孟家有什么不好?二十来亩田地,高屋大瓦,又只得孟强一个独子。菲姐儿你嫁过去,就是个少奶奶,那孟婆子可跟我说了,不让你下地,只在家里做些针线就可以。这样的好亲事,别人求还求不过来,你倒还想退?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要人供着你呐?”

杜锦宁的脸沉了下来。

她不知道牛氏这老婆子叫她们搬房子是谁的主意,但她能肯定的是,昨日杜辰生绝对受到了来自杜寅生和村里人的舆论压力,才有了昨儿晚上的两斤白米、今儿个的房子。但于她而言,现在吃的差点也不打紧,搬不搬房子不要紧,最要紧的就是大姐的婚事。要是大姐的婚事不退,别的都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