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被杜锦宁这一看,周东平的脸色越发冷了。

“没,没有了。”杜锦宁连忙作揖行了一礼,跟在差役身后往外面走去。

坐在第一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案首们,也跟杜锦宁一样一脑袋的问号。不过周东平这种做法还是让刚才受了点小打击的案首们一下子又振作了起来。

见杜锦宁跟着差役老老实实走了出去,周东平的目光这才落到了试卷上。

首先入眼的就是那一笔普普通通没有半点出彩的字。

周东平顿时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关乐和师从名家,自己的字写得颇有大家风范。可教出来的弟子写的字怎么这么差劲?差评!

对书法好好批判了一番,他这才看起文章来。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

看着看着,周东平的身体越坐越直,看到最后,他已经是正经危坐了。

坐在周东平后面的师爷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站起身来,凑到前面也跟着看了起来。

打从周东平任县令起,这位名叫李一同的师爷就跟在了他身边,两人对对方的了解比夫妻还要深。李一同深知周东平看文章有个习惯,要是读到好文章,他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紧绷起来,眼眸也会变得异常清亮。

此时周东平已读到杜锦宁的第二篇文章了。

第二题的题目是“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杜锦宁如此破题:“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看到这里,周东平忍不住拍起案来:“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