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子已禁止这位八殿下入垂拱殿,可那位殿下神通广大,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于是,他们也没心思审批章折了,侧耳倾听着殿外的动静,仔细听着八殿下赵弘润跟那些郎卫们一段口舌之争。

“八殿下,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卑职等人了,陛下写得清清楚楚,『弘润不得入内』,卑职要是还把殿下放入,这就是渎职之罪啊。”

“看你说的……你看看清楚,陛下写的可是『弘润不得入内』,可并非『赵弘润不得入内』。”

“这……这有什么区别么?”

“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你想啊,这『弘润』,代指的可不一定就是我『赵弘润』吧?保不定朝臣中有哪位大人叫『张弘润』、『李弘润』呢?哦,对了,听说礼部就有一位大人叫做『李弘臣』,你看,就差一个字而已。”

“呃……”

“所以本殿下觉得嘛,十有八九是哪位朝中大人触怒了父皇,父皇一怒之下不许他踏足垂拱殿,碰到这位大人与本殿同名,以至于牵连了本殿……你想想看,父皇与本殿乃父子,岂有父不许子入内的道理?”

“这……”

『完了!』

听到殿外那几名郎卫被说得张口结舌,蔺玉阳暗道一声不妙。

果然,只听一阵脚步过后,八殿下赵弘润便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他们跟前,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无声地提醒三位中书大臣一个既定的事实:我,来了!

『熬吧!熬好陛下来就好了……』

望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虞子启,何相叙与蔺玉阳互换了一个悲愤的眼神。

这一熬,就是足足一个时辰,撇除早已表明了立场的虞子启相安无事,自顾自地审批章折,不时还能喝口茶水,看看两位同僚的窘态,何相叙与蔺玉阳简直被骚扰地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