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恐惧占据时,人的想法都会改变。若熊琥对你好,你会想,『他是不是准备对我下手,因此故意示好让我放松警惕?』若他对你不好,你就会想,『他对我越来越冷淡了,看来是要对我下手了』……呵呵呵,所以说,当你用刀刺穿了熊琥的腿后。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要么归降本王,要么,就等着熊琥秋后算账,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迟早就会都杀你的那一天。”

“……”

屈塍静静地沉思着,足足过了盏茶工夫,他这才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赵弘润,苦笑说道:“肃王殿下,您是屈某迄今为止所遇到过的敌人中。最……最……恕某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弘润微微笑了笑,旋即正色问道:“那么……你的打算呢?本王不希望你选择死,因为本王真的很看好你……本王也做不到承诺太多,但是仅你一支『熊屈氏』族人。相信我大魏也有能容纳你们的位置。”

『……』

屈塍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自嘲一笑,旋即缓缓弯腰,单膝叩地、双手抱拳:“某……愿降!”

瞧着这一幕,平舆君熊琥微微张了张嘴,却半响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终于明白。赵弘润那句所谓的『在他心口撒盐』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赵弘润用犀利的言辞,非但打消了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因他平舆君熊琥一句话所滋生的相互怀疑,甚至还策反了屈塍这位原本是诈降,原本是为他熊琥忠心耿耿的将领。

而让熊琥感到一阵强烈挫败感觉的是,听着赵弘润那番从人心角度出发的解析,他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反驳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屈塍逐渐掉入赵弘润的语言陷阱,一头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是本王赢了。”

离开的时候,赵弘润低声在熊琥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望着这位年仅十四岁的魏国肃王,平舆君熊琥首次为暘城君熊拓的安危,为他楚国的安危感到忧虑。

此后,平舆君熊琥便被单独关押起来,而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名降将,则被赵弘润叫到了不远处的小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