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倘若韩国的骑兵大肆渡河的话,西边的成皋军以及东边的南燕军,应该会发现并且提前预警才对。

还有一点,赵弘润也十分在意。

据他所知,这座宿营地,在刨除了他们魏人以外,光是羱、羝、羯三族的首领使者团人数,便有不下三四千之数,而附近。整个宿营地四面八方都吹响了羱族人用来预警的警笛,这是否意味着,整个宿营地遭到了全面袭击?

倘若当真如此,那对方的人数岂不是得有数千人?

这样庞大的人数,成皋军竟然没有察觉到?

不过眼下的境况,却容不得赵弘润细细思忖这件事,毕竟那些马贼已突破了宗卫们的防线,朝着营地深处杀来。

眼瞅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凶悍的马贼,赵弘润首次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那是一种仿佛从骨子里泛起阵阵寒意的错觉。让他握着匕首的手不禁微微发抖。

的确,他是统帅过八万人的大军没错,可他何曾亲自上阵杀过敌?

望着那名马贼手中那明晃晃的弯刀,赵弘润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难以动弹。

“别傻愣着!”

在赵弘润身旁不远处的六王叔赵元俼奋力撞开了赵弘润与乌娜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手中的剑,替赵弘润挡下了这一刀。

只听“锵”地一声,那名马贼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挡下了他一刀的赵元俼,从后者身边疾驰而过。竟然并未拨转马头继续杀来,而是继续朝前,用手中的弯刀砍翻了一座照明用的篝火。

当啷一声,被安置在木头三脚支架上的铜锅摔落在地,倾泻出一片炭火与动物脂油。

在赵弘润惊愕的目光中,那名马贼缓缓停下马来,砍断了附近一顶帐篷的绳索,随后一拽那顶帐篷,罩在地上那堆炭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