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他是尽足了,至于张启功坐不坐,接受不接受,那就是后者自己的事了。

不过张启功在犹豫了一下后,倒也没有无视介子鸱的善意,搬着那把小凳子在内殿入口坐了下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有将近一个时辰,等得张启功颇有些迷惑与茫然:身为太子,不应该在辰时正刻赶到垂拱殿处理政务么?这会儿都过了辰时二刻了,那位太子殿下人呢?

就在张启功暗自嘀咕的时候,终于见到太子赵润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哎……』

一时间,垂拱殿诸位内朝大臣,颇有默契地暗自叹了口气。

为何,因为自太子赵润监国执政以来,只有前三天是踩着点准时到垂拱殿,然后嘛,就是一日比一日迟,比如今日,居然迟到了多半个时辰,这简直是……哎!

“太子殿下,因何误时?”

作为宫廷礼官之首,礼部尚书杜宥认为自己有必要规劝这位太子殿下,遂板着脸问道。

太子赵润似乎早有预料,咳嗽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来时,我瞧见一只正在破茧的飞蝶,被其不懈的挣扎与努力所震惊,心中嗟叹,我大魏眼下,不正是向此物一样,即将破茧重生么?心中激荡,故而误了时,还请杜宥大人见谅。”

『眼下仍只是两月末,你告诉我你看到了破茧之蝶?』

“……”礼部尚书杜宥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问道:“当真?”

听闻此言,太子赵润眼睛一睁,愤然说道:“杜宥大人竟信不过本王么?既然诸位不信,本王现在就去将那只蝶捕回来……”

话音未落,就听蔺玉阳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我信了,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