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宋郡那边的事,哪怕相隔千里,但赵弘润还是非常清楚宋郡那边发生的事。

再比如河西守司马安、河东守临洮君魏忌,这两位正在积极备战的魏国名将,其麾下军队的状况,以及筹备的粮草等食物,都会陆续上禀赵弘润。

赵弘润唯一懈怠的,就是没有坐在垂拱殿,与内朝大臣批阅那些奏章——他认为,他钦点的内朝班底,足以应付那些奏章,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掌握好魏国这艘战船的船舵。

但遗憾的是,他这种处理朝政的方式,臣子们却无法接受。

这也难怪,毕竟纵观魏国历代,从来没有一位君王或者储君是以这种方式处理朝政的。

至于整个中原,倒是有一位,那就是前几年过世的齐王吕僖。

齐王吕僖也是一位很不正经的君王,甚至于,他有时候的行为,简直就是荒诞而让人难以接受,然而难以置信的是,这样一来嗜酒好色、懈怠荒唐的君王,却是齐国迄今为止最杰出的君王,带领着齐国从中原各国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中原霸主,纵使是北方的韩国、南方的楚国,亦不得不在齐王吕僖面前低下头颅。

原因就在于,齐王吕僖玩乐归玩乐,但从未松懈过对时局的掌控。

而如今,赵弘润亦是如此,别看他每日躺在躺椅上沐浴日光,但事实上,他却暗暗关注着外界的变局,并在脑海中筹划着他魏国的发展战略——只不过这些事,外人看不见摸不着,是故误以为这位太子殿下单纯偷懒懈怠罢了。

“杜宥大人,本王是真心不喜欢垂拱殿那个狭隘的一隅之地,本王在这边,亦能处理国事嘛,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

听到赵弘润的话,杜宥就差一口血喷出来——身为太子殿下,在垂拱殿处理朝政,这居然是强人所难?

可能是见杜宥面色难看,赵弘润咳嗽一声,话风一转又问道:“更何况,垂拱殿有像杜大人等朝中栋梁……诸位大人皆是本王钦点的内朝大臣,本王亦知道,诸位大人皆是国家的鼎柱,有诸位大人在垂拱殿处理国事、政务,又何需本王?”

前半段听到赵弘润的称赞,杜宥的面色稍稍好看了几分,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赞誉,纵观整个魏国,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这等殊荣?这当他听到后半段,他便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什么?感情是因为我等内朝大臣,助涨了这位太子殿下偷懒的心思?

想到这里,杜宥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臣等皆是臣子,您才是垂拱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