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郜顿时哑然。

而在旁,介子鸱的眼眸中却满是笑意。

他感觉,眼前这位年轻的君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连忙点点头,配合着赵润皱眉说道:“这倒是……公羊贤兄,「卜氏一脉」在我儒门实属另类,万一其他师兄、师弟出于偏见,曲解了你的公羊说,这可如何是好?以愚弟看来,「公羊说」还需你亲自批注讲解,方能不出差错。”

君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公羊郜患得患失,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了此事。

直到离开皇宫后,被宫外的凉风一吹,公羊郜这才幡然醒悟,苦笑着对介子鸱说道:“贤弟诓我!”

介子鸱一听就知道公羊郜已经看穿了他们君臣二人方才的计策,亦不否认,哈哈大笑说道:“贤兄,一诺千金啊!……好了好了,贤兄你就也莫要这幅模样了,纵观天下各国君主,还有人及得上我国的君主贤明么?今日贤兄的公羊说,比我国君主赞赏,假以时日,公羊说必定能成为我魏国的显学,难道贤兄要舍弃这等良机,甘愿再回齐国撞撞运气,看看是否能博得齐王的认可?”

“这……”

公羊郜听了这话难免有些犹豫。

仔细想想,介子鸱确实说的没错:既然魏王赵润已经给予了他施展抱负的机会,为何他还要舍近求远,非要回齐国推广自己的学说呢?难道只是因为,他是齐人,而欣赏他的君主却是魏君?

要这么说,眼前这位叫做介子鸱的挚友,他可也是楚人啊。

介子鸱看出了公羊郜的动摇,一把抓住后者的手腕,趁热打铁地说道:“贤兄,愚弟认为,你我当务之急,是完善公羊说……若不能使其完善,我儒门的那些师兄师弟,怕是也会有所阻碍。这样吧,贤兄且暂时住在愚弟府上,愚弟再派人请来徐弱钜子,我等好好探讨一番。”

公羊郜想了半响,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于是乎,当晚介子鸱、公羊郜以及魏墨钜子徐弱,三人就「公羊说」了讨论,希望能尽快将其完善,使这篇著作能出现在国立学塾的教材当中。

而就在他们完善公羊说的同时,在近几日,法家、墨家、兵家等等入选的学派,亦纷纷得到了魏王赵润的召见,此后,亦忙碌着将各自的思想、理论写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