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嬴璎那扭扭捏捏不肯将其夫婿最终底线说出来的做法,秦王亦感到有些气恼,以至于有时候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嫁出去的女儿,果真是泼出去的水,这有了男人后,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居然也是藏藏掖掖,你难道忘记为父当年是如何疼爱你的了么?

但嬴璎终归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纵使秦王心中气恼,亦有些不忍去呵斥,只能好言相劝。

“少君,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你再拖延下去,我大秦的军队,未必能在今年抵达魏国……”

听了父亲的话,嬴璎正色说道:“父王,非是女儿有意拖延,实在是父王与大庶长的要求,过于苛刻……一个上党郡,难道还不足以满足父王么?据我所知,大秦的郡县,没有一个抵得上「上党郡」富饶。”

“但上党终归道路不畅……”与大庶长赵冉互换了一个眼神,秦王正色说道:“难道魏国就不需要一个共同出兵征讨中原诸国的盟友么?”

嬴璎笑着说道:“倘若大秦果真要助魏国征讨中原诸国,可从河西、河东、河内借道,我相信我夫婿必会允许……”

秦王为之哑然,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以往最疼爱的女儿。

而就在这时,忽有内侍在门外禀报道:“大王,武信侯送来急信。”

『武信侯?公孙起?』

秦王微微一愣,说道:“取来。”

旋即,那名内侍便走入殿内,将手中的书信递给秦王。

秦王接过书信将其拆开,在粗略扫了两眼后,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

见此,大庶长赵冉在旁惊疑问道:“大王,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然而,秦王并未理睬赵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嬴璎,眼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恼怒。

只见他扬了扬手中的书信,目视着嬴璎,沉声说道:“少君,武信侯在心中告知寡人,说他前几日与韩国的雁门守李睦小聚,李睦告知于他,魏国的军队,已攻破了韩国的王都蓟城,韩人已对魏国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