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氏在荣德堂里等了一夜,也没等到顾谨言回来。

她在屋子里拼命地喊叫怒骂,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得一干二净。可不管她闹出多大动静,门都没有开。

也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她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

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捧着毒酒或是三尺白绫来了。

沈氏在惊恐不安中熬过了一夜,嗓子因为叫嚷,早已变得干哑,几乎说不出话来。胃里空荡荡的,不知有多久没进食了,她饿得发慌,手软脚软,没半点力气。

她目光偶尔瞄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被吓到了。

头发凌乱不堪,眼睛通红,目光游移不定,满脸的惊惶惧怕,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一般。

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子是谁?

怎么可能是她?

她是堂堂定北侯夫人,当年没出阁时就是西京第一美人,嫁到顾家之后,衣食优渥,身娇肉贵。精心的保养之下,看着就像二十岁的妇人一般年轻美丽优雅。

镜子里这个憔悴不堪消瘦得快脱了型的丑陋妇人绝不是她!

沈氏发出一声惊恐的怒吼,拿起一个瓷瓶,用力地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