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心地仁厚,待郡主如己出。想来也一样盼着郡主能有个好归宿。奴婢今日厚颜来相求,请娘娘为郡主做主,择一门合宜的亲事。奴婢有触及宫规之处,娘娘只管责罚,奴婢绝无埋怨。”

说完,深深地一跪到底。

坐在凤椅上的顾莞宁,定定地看着头上已有了白发的吴妈妈。半晌才道:“此事你求了无用。”

吴妈妈心里一沉。

顾莞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日她立意不嫁,张口相求,本宫已允了她。此事得姐儿自己想通想明白,亲自和本宫张口才行。”

吴妈妈一急之下,抬头说道:“可是,郡主根本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将自己祖父父亲所犯的滔天大错,都背负在自己身上,认定了自己不配拥有幸福。所以坚持不肯成亲嫁人。其实,奴婢知道,她最怕孤单寂寞。”

“如今有奴婢相陪,也就罢了。等日后奴婢老去闭眼,那个时候郡主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想到那等光景,奴婢这颗心便如刀割一般。”

说着,吴妈妈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顾莞宁不是铁石心肠,听着吴妈妈掏心掏肺的剖白之言,心中也有些酸意。

姐儿心思极重。齐王府的旧事,令她无法释怀。俊哥儿之事,更令她对男女情爱畏之不前。

罢了!

她便主动张口,劝姐儿一回!

顾莞宁正要张口,门口已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