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卖了么?”褚涟漪看见江澈,原本忍俊不禁,但是听完他的话,反问这一句的时候,神情除了意外,很难说是怎样一种心情。

当江澈说他准备卖掉全部认购证,不单意味着他这次会马上回去,还意味着,原本理所当然的第三次,第四次,他不会再来了。

“嗯,我急需资金做别的事”,江澈说,“明天早上,我想请姐帮忙做个中人。”

“哦,好。”褚涟漪点了点头,就像回答其他任何一个沙龙里的客人。

很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心突然空了一下。

隔天,1992年6月5日上午,江澈和胡彪碇一早在杨礼昌和褚涟漪的见证和担保下完成了交易。

120万装在皮箱里,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但是交出认购证的那一刹,依然差点舍不得放手,从诈骗爸妈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睡车站,摆地摊,教气功……

“等认购证失效了,如果方便,我想把原件买回来保存。”江澈说。

“一定,到时候兄弟拿去就好。”胡彪碇笑逐颜开。

交易完成,分头走,胡彪碇和杨礼昌,江澈和褚涟漪。

“姐,那我一会儿就走了,一直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从年初开始就一直护着我……谢谢。”江澈站在褚涟漪身后,等她也停住,才继续道:“上次那件事,如果他真的和燕京来的人置气斗起来的话,姐你自己要有点准备,留条后路。”

这句话其实已经说得太直接,因为按当时褚涟漪的话,她说的是“那位想掰一掰”,这事服软,甚至是装傻,其实都有余地,但是很明显,那位要面子,准备掰一场。

这种情况下,江澈不能不提醒褚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