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它左边耳朵上有个豁口。”

“它两边獠牙不平齐,一边直些,一边勾得弯。”

“它额头上有个芽儿样的疤。”

“它尾巴立起来的时候像杆缨枪,背颈上鬃毛颜色深而且老长。”

众人纷纷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猪刚鬣除了高大之外区别于一般野猪的特点,照片也有,但是多数拍的时候站得远,没往细节了去拍。

“那干脆,咱这就去拍几张近的去。”老村长说。

“行是行。”江澈说。

猪刚鬣大概一直是不怎么怕人的,至少在江澈见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原来的不怕,是一种敌对状态下的蔑视,一种“不服来干”,“有本事弄死我”,“小心被我弄死”的挑衅感。

而泥石流过后,它有不小的变化,变得很“淡泊”。

比如说它那一阵偶尔会下来泥石流后老村掘地找东西吃,会遇见凑巧回去的人……老刚抬头看一眼,也不跑,也不攻击,低头继续拱,继续吃。

共历生死,相安无事,猪刚鬣突然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是人如果觉得这样自己就可以约束它,又大错特错,它来或走,吃或不吃,完全只凭自己高兴,谁都别想左右,也别想着诱惑和亲近。

它不吃这一套。

后来的日子打猎的不再来,它也不缺吃喝,就越来越多呆在山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