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那边正忙碌的沈奇,喃喃道:“不会是故意耽搁吧?不会的!不会的!”心里有个声音反驳他,“怎么不会?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耽搁一小会,结果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还无迹可寻。”

谢耀辉浑身绷紧了。

他该怎么办?

若是证据确凿的事,他自然可以依法查办沈奇,然依照眼下的情况,顶多判沈奇失职之过。皇上若下狠手呢,便会将沈奇流放;若从轻处置,会将沈奇降职。而他却白白得罪了沈奇,凭空树立一个政敌;梁心铭又没了,看情况王亨也不妙,值得吗?要不要坚持?

谢耀辉看向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看见那个紫袍乌纱的女子站在火中讥讽地望着他,洞悉他全部的心思。

他又想起当日在金殿上,梁心铭犀利地指责苏熙澈:“你虽为宰相,却不是天下人的宰相,只是天下男人的宰相。”他感觉心底涌出一股热浪,向周身扩散,兴起男儿的雄心和豪情,坚定道:“你放心!本官是京都知府,不仅仅是京都男人的知府,定会替你讨还公道!”

谢耀辉吩咐了叶落几句,离开了。

沈奇忙赶过来问:“大人去哪里?”

谢耀辉道:“去看王大人。”

沈奇忙道:“我随大人一起过去。”

一面叹口气,惋惜之极。

谢耀辉没言语,两人赶到王亨所在的民宅,王亨却不在,院子里禁军们正挖得如火如荼。

快两个时辰了,地下什么也没挖出来,王亨不再像之前镇定,眼中现出焦躁。他一面命禁军们加紧挖,不要停,一面又奔出去,上马赶往府衙后街。

王谏也撵着儿子跟去了。

王诙等人忧心不已,劝王谏:“这么折腾不是办法,迟早会出事。不如将他弄晕,找大夫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