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以前冬天我们都是怎么过的?”陈旭忍不住问杏儿。

“晴天就去挖野菜根和去河滩下面的树林捡干柴啊,如果下雪就和娘躲在房间纺麻线织布,实在冷的受不了就在房子外面生取暖,夜里就只能挨冻!去年我的手脚都被冻的差点儿烂掉了,”杏儿瘪着嘴说完之后把一双小手伸给陈旭看,“兄长你看,还没到冬天,我的手又开始红肿发痒了!”

看着这双瘦小的双手,陈旭感觉心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一样,寒冬腊月冻手冻脚这种事他小时候也曾经有过,那种又痒又痛捂在被子里面发烧又想用冷水敷的感觉的确非常难受,虽然现在无法医治,但至少可以体前做一下预防,织毛衣手套这件事看来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弄完豆腐,陈旭去凉棚下面把硬干的糯米端下来看了一下,发现已经完全干透,应该可以炒成米花了,看看天色尚早,于是准备开始做米花糖。

不过做米花糖可不是做豆腐,需要的材料和制作的过程可是要复杂的多,而且陈旭根本就没做过,还是小时候看见老妈做过,后来初中之后老妈也懒得做的,因为商店里各种饼干零食丰富,农村里面许多老旧的传统食品于是便快速的消失,然后有些人又开始记忆儿时的味道,于是就有一些号称民间传承的艺人开始把那些东西做成商品售卖,可惜无论多么的想念和怀念,一旦买回来吃上几口之后所有人都会发现,这不是老子想要的味道。

就比如陈旭在美食街吃窝窝头一样。

那个时代的记忆,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失去了支撑,忆苦思甜的想念,都只是清淡且留恋的过去,等你拿到手,吃到嘴,这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罢了,所有人都只是生活在儿时的梦幻之中。

所以,米花糖这种东西,陈旭固然有些想念,但他也知道,那只是他儿时一种零食极度贫乏而产生的满足感,同时也是他对于再也无法回到两千多年之后父母身边的一种思念,也是对那每年一次团圆节日的企盼,同时还有一种无助和孤独。

整个大秦,或许说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够领会他的孤独和寂寞

人生寂寞如雪,无人可以理解,这就是陈旭的现状。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的愿望和理想。

“遥远的东方,辽阔的边疆,还有远古的破墙。

前世的沧桑,后世的风光,万里千山牢牢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