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缭如今七十有余,已经年迈不堪重用。

武将青黄不接加上官员安稳享乐,这就是大秦眼下的局面。

满朝文武嘀嘀咕咕,有的支持出兵,有的推荐再安排一支使团,还有的建议继续等待江琥后面的军报,更有的认为李顺使团不遵礼仪掳走安息国王未婚妻,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有违使节礼法,要求重处等等。

始皇帝高坐龙椅,身穿冕服腰缠玉带,脚踏赤舄腰悬鹿卢,略显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冕旒垂珠巍然不动,脸色一如往日的平淡威严,手中捏着几张麻浆纸,对于下方朝堂之上的动静视若不见。

许久之后,等待文武百官的讨论声逐渐安静下来,始皇帝从军报上收回眼神,习惯性的轻轻瞅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太师椅,微微叹口气开口。

“诸位爱卿皆都言之有理,然使团毕竟关乎我大秦颜面,不得不顾,安息,不过蛮夷之邦而已,三千禁军被大月氏流民击溃,可见武力孱弱不堪一击,即便是起倾国之战,也不过数年既平,如今西域已是隆冬时节,来去殊为不便,调配大军和粮草也错过最好时机,但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朕意图一统天下,西方迟早都是我大秦掌中之物,岂能视而不见,传朕谕令,东南西北战区包括关中四营所属将卒皆都悉心操练,六部署衙所属之武器、军械、干粮、衣物、药剂、马匹等尽皆加快筹备,开春之后,朕要出兵西方,一举荡平安息……”

始皇帝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

文武百官皆都嘴巴发干心底惴惴,只等始皇帝说完后许久,作为领袖群臣的冯去疾才站起来躬身行礼说:“陛下,粮草军械兵马医药等军备筹措不难,然此去西方万里迢迢,路途遥远行军困难,来去一次讯息通传至少都需要半年甚至一年之久,信息不畅实乃兵家大忌,臣恳请陛下万万三思,切勿操之过急!”

“陛下,冯相言之有理,安息距离我大秦太过遥远,如今靖武侯和狄道侯等常年掌兵之大将皆都不在京师,陛下何不召靖武侯回京师商讨再做决断?”有官员站起来为冯去疾顶帖。

“陛下,朝中领兵之将,非是只有靖武侯,武城侯战功彪炳,平东胡守北疆,臣以为可以为主帅!”有身穿锦袍的卿侯起身建议。

“武城侯?!”朝堂之上微微一阵骚动。

始皇帝平静威严的脸色也突然一动,捻须沉吟片刻之后微微摇头,“距离开春尚有数月,主帅之事朕自会斟酌,诸位爱卿先行统筹兵马粮草,另安排宁王即刻启程去大宛,随行之官员携谕令通传江琥将军,务必细探西方诸国之地形兵马,更要打探清楚我大秦使团的去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西方诸国,胆敢犯我大秦者,朕必灭其国!”

“臣等遵旨!”文武百官皆都凛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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