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五月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丝毫不顾郝仁脸上已经快黑出水的表情:“给锅里接半锅水,晚上让豆豆睡在锅里就行,这样她就不缠着你了。你不会还想跟昨天晚上一样穿着衣服躺一宿吧?”

郝仁听到这个才总算眉头舒,这算是个仅有的好消息——幸亏小人鱼只要能睡在锅里就心满意足,要是小家伙非要让郝仁左手抱着她右手抱着锅,那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郝仁端着自己闺女回屋睡觉(你看这个动词,端!),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小家伙放在距离床铺较远的写字台上而非床头柜上:他可不希望睡到半夜的时候豆豆突然翻个身然后溅他一脸水。把锅子放下之后郝仁还是感觉这事颇为滑稽,自己单身了二十五年,这突然之间竟然就多出个闺女来——还是人鱼闺女!你说命运这玩意儿多奇妙。

“今天晚上老老实实睡觉啊,不准跟昨天一样缠人了,”郝仁趴在写字台前,跟同样趴在锅沿上的豆豆大眼瞪小眼,也不管小家伙能不能听懂人话就这么交待起来,“不准随便乱跑,有情况就叫人。另外千万别往地上乱蹦,防止有人踩着你。”

“唔——哈,”小家伙伸出手摸着郝仁的鼻子,发出长长的一声,然后灵活地盘旋一圈游到锅底蜷起身子睡觉去了,倒好像真听懂了郝仁刚才交待她的事情似的。

郝仁看着静静趴在锅底的小家伙,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把锅盖盖上——他生怕小东西三更半夜蹦出来遛弯被人给踩到。但想了半天,他联想起自己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铁锅里是个什么感觉,也就没扣锅盖。

他把数据终端放在锅边上了:反正这玩意儿不睡觉,让它看孩子吧。

屋外,夜色渐深。

月亮慢慢升上中天,又慢慢向一侧沉去,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深秋时节的夜路上冷冷清清,萧瑟死寂,只有偶尔响起的犬吠远方传来,那是未眠的流浪狗们正在远远地传递着情报。

急促的三声狗叫突然打破了夜色的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