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却是不慌不忙,手中红旗狠狠往下一劈!顿时,从承天的军阵之中抛出了无数的粗壮木桩!纷纷落在承天军阵之前七八丈外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布满一地!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横有竖。

就只这七八丈的空间,竟形成了生与死的分界线!

北魏的骑兵如旋风般冲上前来,刚才被箭雨压制,无可奈何,现在已经是近在咫尺,正待讨还回来,异变突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撞了过去!

许多骑兵瞬即马失前蹄,战马纷纷倾倒,马背上的骑兵在猝不及防之下,全无应变的余地,一个个倒栽葱班的翻落了下来!后面骑兵也都是正在高速奔驰,急切间哪里停得下来,顿时与前面的又撞在一起,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摔下马未必就死,但后边的马队陆续有来,人摔马踏,如何还能活命,人一摔下,几个呼吸之间,便被战马踏为肉泥,场面惨不忍睹!

承天军中弓箭手站起身来,箭如雨下,对面前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敌人进行着毫不留情的屠杀!四面八方,惨叫声震天响起!

北魏军中,撤退的号角声终于响起。魏承平终于无法承受自己精锐骑兵的损失,强行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那水姓青年面沉似水,竟是一言未发!

待到后边的北魏骑兵好不容易勒住马匹,承天军阵之前,那不到十丈的空间已经是一片地狱般的惨状!许多身上中箭却不得一时便死的北魏士兵尚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惨厉的嚎叫着,干涸的地面上,鲜血汨汨流淌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死去的马匹更如小山般堆积了起来,连同北魏士兵的尸首,恰如刻意的在承天与北魏两军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此番进攻,北魏的精锐骑兵伤亡竟然有愈六千之巨!承天方向却只是几百人受了轻伤,阵亡的更不过数十人。算是凌啸大胜一场,先拔头筹!

“大帅!”一名偏将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战况,口中却是向身边的凌啸道:“首次接触虽然告捷,但敌众我寡,抵方军力是我五倍以上,又是四面合围,情势太过于凶险,我们需及早突围才是!”

“不忙。”凌啸看着北魏士兵潮水般的撤了下去,摇摇头道:“现在才只是北魏的第一波进攻,他们的兵力究竟如何分布还未算明确。还是再等一等。达远,北魏明知我军严阵以待,居然上来便出动骑兵踹营,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不寻常了。”

那名偏将名叫孔达远,跟随凌啸已逾十年,智勇双全,乃是凌啸的得力臂助。他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不错,此事殊不可解。眼下战阵,多付我军的最佳办法,未过于步兵徐徐推进,弓箭手投矛手先做密集攻击。礌石机远距离攻打,我军此次受那三个狗贼监军唆摆,全军都是急行军装备,戎重物资缺乏,兵士携带的箭支颇为有限,只要将我军中弓箭大量消耗之后,在以四面步兵持续合围突击,最后才出动精锐骑兵,以逸待劳,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溃我军,此方为正道。这是最为起码的军事常识,但对方却没有采取,反而采取了愚不可及的骑兵冲阵!让人大惑不解,属下认为,能做出如此决断的统帅,有两种可能。”

凌啸问道:“哪两种可能?”

孔达远道:“第一种可能便是北魏如今的这个统帅不擅统兵,又自以为胜券在握,才犯了兵家之大忌!致令精锐骑兵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