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微熏,这是人最好的状态,也是灵感来的时候,别说是很多文人骚客,就是一般的酒鬼也喜欢这种状态,似乎是脑子里的想法像是要流出来一样,身体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边兄弟,抚一曲,上午听的实在是不过瘾,只有片断”寺岛洋介这时已经没有刚才一权一眼的样子了,微微的敞着怀,捋子也已经捋了起来,露出一截手臂,半靠半倚在自己前面的长木几上。

边瑞这时自然也有点小高,正的兴头上自己也有抚一曲的冲动,此时的边瑞脚上的鞋子早已不见,连袜子也是有一只没一只的。

“拿琴来!”

边瑞抄起了面前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便说道。

旁边的服务生听了立刻走到了一边,把边瑞带来的两个琴盒都摆到了边瑞的桌子旁边。

边瑞看了一眼,便把最上面女儿的琴拿了起来,放到闺女的面前,接下来自己把稚凤清韵给搬了出来。

“丝弦!”傅青绪看到稚凤清韵上的丝弦顿时又是一惊。

上次他在唐琴上便看到了丝弦,一抚之下那是爱不释手,但是那是的弦抚过之后,作为一个琴道高手如何能不知道这是一副老弦,也就是用过很长时间的弦,原本他以为是家传的,但是现在看到稚凤清韵上的这一副弦,顿时明白了,边瑞这人肯定知道如何制这样的丝弦,就算是不会制那也知道什么人会制。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把如此好的丝弦技术藏着掖着呢。

文世璋听了则是哈哈一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傅青绪的肩,说道:“傅先生不必着急,听听边先生的《渔樵问答》之后再谈弦的事情”。

文世璋的话刚落声,那边边瑞的琴音已经咚咚的响了起来。

一点小酒,加上微熏的醉意,让边瑞完全放开了,心中只有琴意与自我,每一勾每一挑都来的自然而随性,似乎是清风抚过微澜的湖面,流水无声的经过清漫的草地,一派仙气盎然,恰巧又符合了《渔椎问答》的本意。

片刻之间,其他的三人便沉浸到了边瑞的琴音之中,寺岛洋介闭上了眼睛,斜着身体,但是却挺着背,保持着一种微微奇怪的姿势,全身只有左手的手掌轻轻的按在膝头,依指的指尖轻轻的在膝盖上轻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