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很是客气,对着萧正微微点头。

“有劳萧正了。”

但不是张渠待人平易近人,事实上这个老头平日里傲得很,除了对很出彩的读书人或者同辈有会给一些好脸色之外,寻常时候都是有些生人勿近的味道,之所以对萧正这么客气,是因为这个年轻的宦官,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以后内廷的掌门人了。

这会儿已经是太康二年的年中了。

也就是说,那位曾经的大太监陈矩,已经守了一年半的皇陵,多半是不太可能回来了,虽然陈矩现在还挂着内侍监太监的职位,但是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当今的天子更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

大晋的内廷虽然不干涉政事,但是内廷的八监权柄不小,天目监这种更是可以直接监察百官,替天子充当耳目,不是到非得罪不可的地步,谁都不会愿意得罪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年轻宦官。

毕竟如果他将来真的彻底执掌内廷,天目监一个小报告,就能让京城里的所有官员胆战心惊。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未央宫的书房,这时候太康天子没有在打理政事,而是捧了一卷书,半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看书。

这个新奇玩意儿,还是靖安侯在京城的时候搞出来的,后来太康天子去靖安侯府的时候瞧见了,就让靖安侯帮着他也弄了一张,闲来无事的时候躺在上面倒也颇为悠哉。

但是这个东西,有点不太庄重,所以当张渠在外候见,萧正进来通报的时候,太康天子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吩咐几个宫人把躺椅藏起来之后,天子重新坐会了椅子上,随后张相才得以进来。

张渠行礼之后,天子笑呵呵的起身,开口道:“浩然公有什么奏书,派人送过来就是了,怎么自己还亲自跑了一趟?”

“是西南的奏书。”

张渠顿了顿之后,低头道:“是叶大将军与靖安侯两个人联名的奏书,老臣恐西南出了什么大事,就干脆来亲自面呈陛下。”

太康天子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