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纷纷扬扬的雪从天幕中落下来,萧肃冷冽,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盏路灯亮着,照亮两人回家的路。

宋羽河仰头看着天,脚步依然在慢吞吞地走直线。

在半个月之前,宋羽河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对薄峤说“喜欢”,那时的他满腔真心都捧着想要全都塞给薄峤,只是现在因为他的病,却只能尽可能地将真心真情收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真心对薄峤来说,是个负担。

有谁会愿意和一个命不久矣的小疯子在一起?

宋羽河换位思考,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离得远远的,而薄峤却愿意在他身边陪着,还为他专心制作靶向药,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能多奢求其他。

这样一想,宋羽河又不想去薄峤家了,只是现在再和薄峤说回公司开车送自己回家又像是故意找事一样,只好闷闷不乐地继续往前走。

薄峤敏锐地察觉出来宋羽河好像不太开心,不着痕迹往他身边靠了靠,正打算和他闲聊,就发现一向喜欢他接近的宋羽河竟然连直线都不走了,脚步一错往旁边躲了躲。

薄峤诧异看着他。

宋羽河本能地躲开后就觉得不对,他不敢去看薄峤此时的反应,只好回头看了看身后直直的一条线,闷声说:“我的脚印都不直了。”

回过神的薄峤哭笑不得,只好从善如流往旁边撤了撤,不主动靠近他了。

宋羽河这才松了一口气。

薄峤本来觉得只是特殊情况,但直到两个人慢悠悠走回了家才发现,宋羽河好像真的在和自己保持距离。

宋羽河洗了澡后主动跑去次卧,探着脑袋和客厅懵了的薄峤说:“先生,我先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