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他去啊,太危险了——

季作山你听见没有?!——

他的呼喊被季作山置若罔闻,他满眼无奈地望着眼前那个撒泼打滚的小少爷,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展雁潮眼睁睁看着那小少爷拥着季作山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我会保护你的”,也眼睁睁地看着季作山在那逼仄的小粮仓里,被数个alpha逼得走投无路。

他试图把那些露出獠牙的狼赶出粮仓,他挥舞着双手,甚至拔出了自己随身的枪。

但作为一个界外之人,他的拳头,他的枪,统统拦不住已经疯狂了的野兽们。alpha们对他视若无睹,纷纷从他透明的躯体上穿过,将他们沾满枪泥和机油的手伸向季作山。

……季作山在撕心裂肺的喊“雁潮”,他在喊他的名字。

展雁潮带着哭腔喊:“小季,我在,我在,你别怕。”

但他连握住他的手、叫他安心都做不到。

他流着眼泪醒来。

入目的都是刺目的雪白,让他稍稍迷了眼,眼泪反倒流得更凶了。

展雁翎正坐在他床边看报纸,听到床上的动静便从报纸后露出脸来,看到弟弟无声无息哭得喘不上气的模样,顿时“卧槽”了一声,跑去找了护士医生。

隔着老远,展雁潮都听得见自己那一向优雅理智的哥哥的叫声:“请来一下!我弟弟醒了!”

展雁潮咳嗽两声,费力地伸手够来床头上的呼唤器,按了下去。

好在展雁翎失态也只是一时,在医生护士鱼贯来检查过一番、确认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时,他便又恢复成了得体从容的展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