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池小池发冷得厉害,对出被窝这件事略有抗拒,但甘棠在他耳边哄过两句他就安静了下来,伸着脖子任她涂抹。

在酒精涂揉到大腿根部时他有点受不住了,不过也是用气音哼哼两声,脸埋在甘棠香香软软的臂弯里轻蹭不已。

……很好养,很乖。

物理降温过后,袁本善顺势提出要四人合住。

他不是瞎子,甘彧对宋纯阳的觊觎几乎已是放在了明面上,他不可能放心把宋纯阳交给他。

除此之外,袁本善有一点隐秘的担心。

宋纯阳心思单纯,难保不会把换阴阳眼的事儿告知甘家兄妹,如果他们得知后阻止纯阳,那该怎么办?

由此可见,那些千方百计不让对象接触外界、接触新朋友,只希望对象依附于自身的人,其主要目的大多是唯恐对方通过比较,发现自己是个傻逼。

但袁本善心里又有一点隐秘的骄傲。

即使甘彧对纯阳费尽心思又如何呢,他仍然愿意把眼睛留给自己。

甘彧一直在反思池小池生病,是不是昨晚自己把空调调得太低的缘故,想得心情不大好,但对于沙雕提出的沙雕请求,回复的语气却依然是温文尔雅:“好的。我和你打地铺,病人和女人睡床,这样可以吗。”

袁本善不疑有他,欣然接受。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夜深人静时,某个答应与他一起睡地板的人堂而皇之地摸上了池小池的床。

甘彧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退了些,就取了棉签来,润湿他有些干裂的唇。

一点清凉让池小池微微睁了眼,一只眼琥珀,一只眼碧蓝,其中水雾荡漾,看着动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