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后来才知道,谢清呈赠与他的,不是一《世界罕见病》图书,而是那个人自己的血和泪,换来的,战胜精神埃博拉症的盔甲和利剑。他把沾着血的宝藏留给了那只小小的幼龙,自己义反顾地孤一人往前去了。

谢清呈赠……

谢清呈赠。

他赠了他最后的鲜血,化为一朵永生的玫瑰。他把它留在了客房内,希望那个小小的孩子,能够细嗅到一点点生命的芳菲。

谢清呈赠。

贺予闭上眼睛,他不想再看见这些往事的幻影了,他快要被这穷尽的幻影『逼』疯『逼』,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就要暴砸了场子伤及有人让他们流血让他们战栗让他们助措——他只想摆脱这一切……

也就是在这时,包厢的门蓦地来了。

外头吹来一阵疾风。

风像是吹动了他里的鬼火,火光跃动,颤抖,连带着他的瞳仁也开始闪烁,『迷』茫。

一片混『乱』中,贺予抬眼望向那个站在门的人——

他中大恸。

因为他看到了谢清呈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像一年前谢清呈还没有放弃他,还没有对他彻底失望时那样。

那个唯一管过他,当时还管着他的男人。

就那么站着。

谢清呈穿一整洁的休闲衬衫,西装长裤,眼神焦虑而愤怒,轮廓英挺的脸庞微微泛着些苍白,因为赶来时很急,他的呼吸仍是急促的,嘴唇微启着,额角还垂了几缕碎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