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很早之前就提醒过贺予,别多吃『药』,别依赖『药』,但贺予因为种种原因,有能把谢清呈的这番话落实下。

此时此刻,贺予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层层细汗,浑身热的就像火炉,连视线就是焦灼烧糊的。

他忍了会儿,实在忍住了,开始在车里『摸』索,想要『摸』到任何尖锐的物体,这样他就能在身上划刺出交错的伤口了。只要血流出,他应该就能好受点……

“刀呢……”

他沙哑问谢清呈,又像在自问,眼眸中拉着血丝。

“刀呢?”

谢清呈按住他:“有刀。你把安带扣上,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我回家。我要刀。”贺予喃喃着,“我要刀……给我把刀……我受了了……”

谢清呈越他这样越觉得安。

因为谢清呈是治疗过精神埃博拉3号病例的人,他见过3号症状逐渐加重的样子。从理论上说,如靠『药』物调剂,精神埃博拉症每次发病都会比前次更难控制,所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极度的冷静,减少发病次数。

谢清呈前和贺予在起时,总会和贺予说些很损的话,是因为他『性』格本身冷硬如此,二则是他其实也有意在提高贺予的情绪波阈值。

这些年贺予对于冷嘲热讽的承受度倒是高了少,但那些谢清呈无法为他拓宽阈值的方面,它们依旧折磨着少年的感情。

“贺予,你忍忍,你能到我说话吗?”

“……”贺予盯着他了几秒,把头猛别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