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走得急,转过亭子后,就直接上了马车。

是因为饮了口酒真不太好受。

坐上车后,她一只手还遮着唇,再摸摸脸,酒气上来了,热烘烘的。

口中烈气搅得思绪乱飞,她没来由地想:也许北地的酒就跟人一样,入口难。

坐了许久,车帘自外掀开,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扶着个人进了车。

她看过去,是李砚。

他似是昏昏欲睡一般,整个人软绵绵的,一上车就歪靠在一旁。

栖迟伸手将他扶住,问:“怎么了?”

新露忍笑说:“罗将军给世子灌酒喝,哪知世子真就喝了,便成眼下模样了。”

她蹙眉,随即又好笑,本还担心自己会醉,没想到醉的是他。

新露和秋霜退出去了,怕世子醉酒后吹风会受凉,特地仔细掖好了帘子。

李砚坐不端正,窝到栖迟身边来,挨着她一动不动,忽然说:“姑姑,姑父今日竟与我说话了。”

栖迟听他话都说不利索,已是真醉了,好笑道:“那又如何?”

李砚忽而将脸枕到她膝上,闷声说:“我想父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