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若有若无的鼓点声响在外面,栖迟醒了。

房中亮堂堂的,天早就已经亮了。

她慵懒地躺了片刻,坐了起来,弯不得腰,只伸出脚去够鞋子,一面看了看身上,身上穿着中衣,昨晚也许是伏廷给她脱了外衫。

隐约有点感觉,夜里他还是睡在身旁的,只是不知是何时走的。

不禁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是不知不觉就先睡了过去,她心想,连话也没能说上几句。

终于穿好了鞋,她起身去推窗。

这统辖榆溪州的贺兰都督府也是完好地承接了北地的贫困,描漆的窗棱都早已褪了色了,斑驳地凸着皮,推了两下才推动,还发出了一阵干涩的吱呀声。

她一手扶着窗沿往外看,想听听那阵鼓点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缕微云如丝,拖着拽着悬在院墙上方,日已当空。

房门随即就被推开了,有人进了门。

她以为是新露,轻叹一声:“我一定睡了许久。”

没有回音,却有只手伸到了她身侧,抵着她的腰,就撑在窗沿上,她一转头,入眼便是男人胡服领口翻折的胸膛,眼睛往上,看到伏廷的脸,不禁一怔。

“你没走?”

伏廷说:“走了,又回来了。”

早就去巡了趟边,估摸着她该起了,就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