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栖迟刚刚坐定,就被扑腾过来的小手给扒拉了胳膊。

她又无奈又好笑,伸手轻轻一拍,占儿就从新露手里连爬带蹬地进了她怀里。

秋霜入车,敛着衣摆跪坐到她身侧来:“家主,光州那里还是差不多老样子,真要说什么事,也就是原先在光州刺史府上求学的那些个纨绔子弟都离开光州回自个儿家去了。”

只因那些人大多曾欺负过李砚,她说得也不客气。

栖迟握着占儿的小手,点头嗯了一声:“知道了。”

光州刺史府上有位声望颇高的教书先生,因而除去李砚原本在那里求学外,还吸引了诸多其他权贵子弟远道而来求学,此时全都回去了,也算不上什么事,毕竟也个个都到年纪了。

只不过时机赶得有些巧。

外面,伏廷打马过来揭帘看了一眼,看了眼张手咿呀的占儿,又看了眼栖迟,放下帘布,下令启程。

精锐开道,车马上路。

李砚辞别罗小义,爬上马背后,还特地赶到车窗边低低唤了一声:“姑姑,也不知圣人是何等的秉性,如何的威严。”

栖迟揭了下帘子,尚未说话,伏廷在旁握着缰绳说:“该如何就如何,其余不用多想。”

李砚被戳中了心思,的确是心怀忐忑才会说起这个,称了声是,将这些心绪都压下去了。

栖迟冲侄子笑笑,以作安抚,转头问伏廷:“我们先往哪里?”

伏廷看看她脸,脸色忽的有些不大明快:“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