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就说了几句,我爸妈护着。”苗建说,“本来也不亲,怕我。”

“不怕你就怪了。”陈广达说。

其实这顿饭是陈广达故意叫苗建来的,也是陈奶奶让的,怕他在家脾气上来了打孩子,过年呢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不好。

苗嘉颜一早上被他爸说了,起因是早上吹风机坏了,苗嘉颜顶着半湿的头发下楼,正要去花棚,被他爸从外面回来看见了。

苗嘉颜低着头走过去,被他爸拎着胳膊肘扯了回来,手上力气用得有点大,苗嘉颜被那力道带得一耸,在门上磕了一下肩膀。

“你干吗!”苗奶奶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赶紧出来,“你别动他!”

苗建忍了这么多天,这会儿也是有点忍不下去了,盯着苗嘉颜说:“今天去把头发剪了,晚上我要看你还没剪,那你就等着我给你剪。”

苗嘉颜肩膀疼得厉害,但在他爸眼皮底下也没伸手去揉,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苗建拎了拎苗嘉颜的衣领,“你聋了?”

奶奶跑过来拍开苗建的手:“你松开!大早上的你抽什么风!”

“苗嘉颜,我快忍你到头了,你别惹我收拾你。”苗建瞪着人,还要再说点什么,被奶奶连推带搡地给弄走了。

奶奶回头冲苗嘉颜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苗嘉颜于是在小花棚里待了一天,晚饭前爷爷拎了两个保温饭盒过来,让他晚点再回去。

他在花棚里一直待到十点,满棚的潮气沾了一身,连呼吸都是潮的。

第二天一早,苗嘉颜早早起来,把冰柜里冻的大馒头拿出来蒸了,拎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