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一轮雪白的太阳,不冷不热地透过玻璃照进来,几束光丝牵动着灰尘在空中舞蹈,不刺目,很温和。

江舫坐在床边,凝望南舟许久后,俯下身子,想悄无声息地送他一个早安吻。

偏在这当口,南舟睁开了眼睛。

江舫下意识退了一点。

与人亲密这件事,他已经颇有心得,但在和南舟的眼睛接触时,二十余年来的习惯残余,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些不大好的本能。

幸好,南舟不在意这些。

他张开双臂,把江舫抱了个满怀。

他抱得很认真,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心送到江舫的胸膛里去。

他在江舫耳边拆穿他:“你亲我。”

江舫抵赖:“没有。”

南舟顿一顿,用清冷中透着点软的声调说:“那你亲亲我。

南舟喜欢亲热,南舟也喜欢雪。

从醒来后,他就一直在看雪。

金黄的秋意中搀着一点动人的白,给远山的林木增添了一番层次,远远望去,仿佛正涌动着一股股微亮的波澜。

南舟除下了单薄的黑风衣和衬衫,穿着一件高领毛衣,面颊冻得白里透粉,团在一张舒服之至的半黑半白的羊羔绒毛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