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弘道有些讥讽地笑了一下,道:“说眼下,一队必死的细作根本无伤大雅,但其中却出了一个死囚……”

他说到这里,翻身坐起,要了杯水喝。

“就是这个死囚,逼得我不得不杀了额日敦巴日、给张家留下这么大的隐患。结果?结果就是为了让他去完成一个那样虚无的差事?哈……真他娘的……可笑!”

最后这声“可笑”,张弘道几乎是以最激烈的情绪笑出来。

他把手里的水杯一摔,气血翻腾,不停咳嗽起来。

“咳咳……他拼死拼活,跟个疯子一样,逼我至此……可笑!咳……咳……气死我了……”

沈开也是无言以对。

良久,他拍着张弘道的背,劝慰道:“宋廷给这些细作的情报,估计还不如我们知道的多,布防下去必可捉到聂仲……必可捉到李瑕,还请五郎放心。”

“我放心不了,今夜杀额日敦巴日之事,做得再天衣无缝,李瑕却能知道原委,此子不杀,我心难安。”

“是。”

“这样吧。”张弘道缓缓吩咐道:“找到聂仲由之后,先别急着动手,盯死,等李瑕露面与他们会合,直接扑杀。还有,一定把大姐儿救出来。”

沈开想了想,又问道:“据张延雄所说,李瑕与大姐儿……敢问五郎,若此人愿意投靠我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