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确实是对李墉无所求。

他直截了当地说了“我不是你儿子”,从未想要拿一段假的父子关系去获得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归属感。

偏是如此,李墉愈发认定他只是得了失魂症。

一开始,李墉也有无数怀疑,有许多事想要探究。却在李瑕的坦诚中,怀疑变成了无奈、不舍。

想探究的,全被李瑕无情地揭开了,李墉唯一能选择的便成了割舍或不割舍。

李瑕亦觉无奈,该说的都说了,还能逼着李墉割舍不成。

“你近来有心事?”

这日清晨,高明月坐在秋千上,剥着鸡蛋,看着李瑕锻炼完,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算是有一点吧。”

李瑕接过鸡蛋,目光落处,高明月的手指纤细白皙,与蛋白相映,十分好看。

“遇到难题了?不是很顺利吗,韩老先生还说你会用人,见了李先生一次便能将他引为心腹,尽心做事。连房主簿那么高傲之人也轻易收服了。”

李瑕道:“这事我并非不想说,但不太好说。”

“好吧。”高明月倒了一碗牛奶,闻了闻,嫌有些膻,微微皱着眉,还是递给李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