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见到李瑕,告诉他,老夫想与他谈谈……些许私事,何时何地可由他来定。”

“晚辈一定照办,但只怕李瑕不会再来见晚辈。”

……

张弘道自始至终坐在那捧着汤药喝着,一言不发。

待白朴离开,敬铉道:“今晨李瑕见了白朴,五郎若派人盯着,可捉得到他?”

“捉不到,只这两句话,丢张纸条亦可。李瑕之所以还让白朴传话,无非是试探我们的诚意罢了。”

“半个时辰后李瑕会从北门出城,五郎可要暗中派人捉捕?”

张弘道摇了摇头,道:“到开封传话亦是小事,李瑕随意派个人去即可。之所以这般说,依旧是在试探。李瑕必还留在亳州城内,观察我们是否派了人手。”

“是啊,往常以为此子做事大胆,如今看来竟是谨慎非常。”

“他比之前不同了。”张弘道叹道:“去岁还只会杀人,如今已会权衡利弊、联络各方势力……也更惜命。”

“他进益了。”

“更难对付了。”

“何必总想着对付他?便是对付了他,所得几何、所失几何?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为人处事亦是如此。”

张弘道沉默着,眼中泛起了沉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