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忽然想见高长寿一面,聊上几句,告诉他大丈夫尊严不在钱多钱少,高琼有这份家资,又在蒙古人治下受了多少屈辱?

世情细思,每每让人唏嘘……

入了夜,刘苏苏轻抚着一件大红新衣,轻声道:“这孩子十月便出了远门,妾身便想着待他回来又要长高些,果然,幸而当时便留了些尺寸。”

李墉捧着一封公文看着,随口应道:“马上便十八了,长不了多少了,再长也太高了些。”

“是啊,一晃眼都这般大了,比官人还高些。”

“未加冠,终是个孩子。”

“成家立业了,待封赏下来,许是官位比官人当年还高了呢。”

“无官才叫一身轻。”李墉摇了摇头,问道:“今日见过高家人了?”

“嗯,说来是几个管事,大理国在时个个亦是高官,对高家忠心耿耿,说话亦极客气。本打算置间大宅,但妾身与他们言,到时从我们家里迎亲,他们亦不反对。”

李墉放下公文,沉吟道:“庆符军两千余人,酒怕是不够吧?”

“大郎到叙、泸去买了,今日方到。”刘苏苏道:“酒钱还是赊的,韩老说待明年封赏下来再还给人家。另外,郝道长说他造了些烟花,到时热闹热闹。”

“将那小子的火药用于烟花,郝道长怕是要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李墉问道:“派出去的喜柬可都回复了?”

刘苏苏起身,拿出一个小匣子,笑道:“今日到的回信,想着待你看完了公文让你过目。”

“先操心儿子的婚事吧,没几天了。”李墉笑叹一声,拿起匣子里的回信一封封看起来。